【影日】较量
*躺在床上突然打鸡血醒来，因为影日太真了（什
*私设如山，矫情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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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喧嚣中等你，我在沉默中爱你。
01.
“我打扫得更快，我赢了！“日向一把拖把放到器材室，就转头向影山喊道。
影山把排球扔进架子里发出哐的一声：“呆子，我收拾的场地可比你多。”
日向装听不见，跑去跟外面的成员大声宣布影山是个小气鬼。
于是众人又无奈的看着这俩人开始吵架。
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总是在比。
跑步要比谁更快，分数要比谁更高，肉包也要比谁吃得多，赢了就跟对方炫耀，输了就不服气地说等下次。虽然被前辈们吐槽说没有意义，但影山和日向总是乐此不疲，心里记着胜败的次数，比考试的时候认真多了。
提及初遇不算太美好，日向张牙舞爪地向影山宣战，明明哭个不停却还是拔高音量。影山说不太清那时的感受，他只是盯着日向，就像看他心里的自己。
这是他们的第一场比赛，开幕式都很隆重，影山想这个说法果然没错，日向翔阳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隆重的开场。
尽管二人之后的预期被迫来了个弯道超车，但他们也从来不在任何一件事上认输。
影山重视每一个对手，日向翔阳也不例外。但当有次菅原前辈对他说：“影山老是在看着日向呢。”影山对此表示因为他是我要打败的对象，我当然会仔细观察他。但他自己大约也懵懵懂懂的知道，寒冷之人会本能地去接近光源。
始终在注视，把一个个细节刻进脑海里，像小朋友的贴纸，有着贴上了就是承认归我所有的神奇功能。影山的方式就是捏日向的头看他大叫痛，他心里想：这也算是盖章了吧。
02.
在新部员入部时，影山和日向被缘下要求指导一下一年生，看着他们俩用奇怪的拟声词成功让部员们一脸懵，谷地在旁边笑着说真不愧是伙伴呢。
伙伴吗？影山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觉得高兴，但他在高兴之余，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仅仅是伙伴吗？
影山最开始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想，就像他经常在心里给日向盖章，他不明白是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但当他看着自己把手中的球送到日向的面前，看着日向从球后望向他，看着日向叫他名字时候的眼睛，影山明白了自己不能这么想。
这种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影山不知道，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烦躁，却是平静，就像自己的家里忽然闯进了一只橘猫，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影山不会被这种突如其来影响，反而让他觉得舒适，但是内心也在害怕，影山害怕自己一靠近这只橘猫，它就会被吓得逃走，所以影山选择沉默，让这种感情稍微独居一会。
高二的IH结束后的那个夜晚，他俩独自留下来练球，练到眼角发红，然后日向就像去年那样围着体育馆狂跑，影山也使劲拿球砸地，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年轻气盛的少年偶尔会停下来休息。等到他们跑累了喊累了，就瘫倒在地上发呆。
日向喘匀了呼吸后望向依靠在墙边的影山，他缓缓起身走到影山面前，然后一下子撞进他怀里。
影山一下子僵住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抬起的手不敢落下。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没有推开日向，反而抱紧了他。
可能是内心独居的那份感情想要出来透透气，影山觉得稍微让它照照太阳也不是不可以，之后它就会乖乖地呆在最里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呼吸声，影山控制自己的心跳看身前橘色的头发，很久之后日向抬起眼看影山。那个眼神当时的影山没法读透，所以他只好专注地看日向，想抽点自己用在排球的精力去研究怀里的这团生物。
日向看着影山的眼睛，找那里面的他自己，最后终是垂下眼，什么都没说。
03.
毕业的那天天气很好，让两人在心中排序的话，应该是高中生活最阳光明媚的一天。
体育馆里击球的声音响起，日向完美地接住了影山的跳发。他站起来看影山，不知为什么伤感没了踪影。
日向跟影山道别，两个人都知道那是下次重逢的宣告。他们看着对方，好像在比谁能把自己的内心传递过去。
日向对影山说：“我们来比赛吧。”
影山问：“比什么？”
日向却只是笑着看影山，不继续刚才的话。
影山觉得奇怪，但他不着急，他会等日向给他答案。
日向去到了巴西，最开始他们交流很频繁，日向谈那边的天很蓝，但是还是喜欢日本的上空，说自己在巴西认识了好朋友，拍照发给影山说这儿的建筑很奇特，在照片里比鬼脸，新奇劲快要从身上冒出来，还说外国的人都好高大，还有刚接触沙排很吃力，不过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影山看着日向发的信息脑补，想想一个小个子皱起眉头，觉得愉悦，于是给他发了一个“哦”。
有天早上影山刚起床，收到了日向的一句：影山。
影山发了个问号过去，那边却久久没有回应。直到他在去体育馆的路上，才收到日向的没头没脑的回话：等着吧。
自那之后影山和日向的联系就渐渐少了。日向像是影山在日历上画的铅笔印，越来越淡。影山有过猜测，是不是他在巴西遇到了什么不顺的事情。但他清楚自己并不会安慰日向，影山只会让他好好想想，然后站起来。他并也没有很担心，因为影山莫名的觉得，日向正在另一个半球追上他。
只是在有时候，影山会在通讯录翻到日向的名字，然后翻出衣柜里的挎包，看他和日向在高中时一起出去买的排球挂坠，想想他现在在干什么。
04.
从别人口中得知日向回来的消息时，影山分不清脑子里有多少种情绪在作祟。自己好像没有得到任何信息，日向在跟全部人宣布自己的归来，跟自己的对话框却还停留在好几个月前。影山觉得愤怒，可更多的是兴奋。兴奋他在归来时，会以怎样的样子面对自己。
可当自己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感受，就像拍了拍进了水的耳朵，水流了出来，周遭的一切喧嚣变得清晰起来。
影山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人。长高了，变黑了，肌肉也结实了，跟自己不一样的队服。巴西的风好像给他裹了层焦糖色的漆，有点陌生。
他看着影山笑，影山就以笑回敬他。让影山高兴的是，日向的眼神还是一样的熟悉感。
那一场比赛打得酣畅淋漓，影山从没有过这么舒畅的时候。日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长起来，他身体力行的在向影山证明，他变强大了。日向的眼神使影山激动起来，内心好像有火在烧，沸腾他的血，让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影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最好，他以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去挑战日向。
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又在厕所遇见。他们聊日向在巴西发生的事，聊这两年影山的比赛经历，到最后又双双归于沉默。
影山跟日向说：“下次，会是我赢。”
日向也被激起了斗志，大声说着自己不会输。
影山觉得很奇妙，他们两个跟初三时好像对换过来了，影山飞雄在向日向翔阳宣战，日向翔阳就如当年的影山飞雄一样欣然迎战。影山觉得庆幸，自己的人生因为有日向翔阳这个隆重的开幕式而变得精彩。
影山看着日向，看他眼睛里的自己，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没变。
05.
居酒屋的光暖暖地照向影山，他在门口的门沿上踢了踢，把鞋上的雪抖下去，然后走进店里。
收到菅原前辈的邀请时，影山觉得惊讶。毕业后虽然一直有联系，但也仅限于节日的问候和前辈对自己比赛的祝福。
影山找到了房间进去，菅原已经在吃着锅里的烤鸡串。他招呼影山坐下，询问影山最近近况。影山一一答道，在前辈面前多少还有些拘谨。
“别紧张，今天就是叫你出来聚一聚。不过果然啊，日向在的话你会更活泼一点的。“
影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着菅原的话又想起了那个小个子。日向很久以前就说自己不会说话，影山在这点上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呆子的话不是完全没道理。
以前日向会提醒自己，在谷地帮他们补习的时候叫他记得向谷地说谢谢，在吓哭小孩的时候会按头让他道歉。之后日向不在身边，他就时常回忆日向自己以前对自己说的话，不至于让自己的存在在大环境下太冷场，有时候累了，就干脆不说话，脑子里想想日向的声音，觉得就这样挺好。
“……是喜欢吧？”
影山在走神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茶叶呛到。他边咳边望向菅原，自己明白他在说什么。
“……嗯。”
在那之后菅原却没开口在说什么了，不让影山喝酒自己却喝的烂醉。影山费力地把他送上出租车，目送他离开。
刚才前辈的话还在脑子里盘旋。影山擦了擦头上的汗，在狂热的心跳中慢慢叹气。
06.
后来的训练中，影山常常在休息时间和日向闲聊，日向跟他说今天的练习赛大获全胜，自己的接球技术更进一步了，还分享自己的午餐和偷偷买的咖喱肉包，给影山炫耀。于是阿德勒的队友们都会看到影山捏着手机一会一脸凶神恶煞一会又似乎心情不错。
今天因为大雪，训练提前结束了。影山吃完晚饭之后呆不住，便换了身衣服出门跑步。雪刮过侧脸稍微有点疼，影山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身体放松。
可今天他的心绪似乎不太沉稳：他又想起那只橘猫了。虽然根本不存在，但是总是让人忘不掉。影山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性：如果自己去触碰他，它会不会试着回应我呢。
侧身转弯跑向一条街道。灯光通明，影山分散了点注意力注意到这是中心街一带，暖色灯光互相照射，在一片白色中交融。
如果这只橘猫不会躲呢？
有轻微的音乐声从服装店里传出，悦耳而跳脱，像踩着步子跟在影山后面跑。
它会乖乖伸出肚皮让我摸吗？
热闹逐渐消散，呼呼风声重新占据主场，影山踏上了一座桥，脚步声也逐渐空旷起来。
它会愿意接受我的关注吗？
影山停下脚步，手撑着膝盖喘气，抬起头来望向前方。
07.
纷飞大雪天的街上，影山没想到会碰到日向。
他戴了一条绿围巾，站在桥边跺着脚哈白气，手里握着一瓶饮料。日向听到了脚步声侧头看，看到钻出个影山，似乎吓了一跳：“影山你在干嘛啊？”
“跑步，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嘛呆子。”
“我、我也跑步！”
“戴围巾跑步？而且你的俱乐部离这不近吧。“影山之前找宫侑问了地址，宫侑爽快地发给了他，还顺道给他说了声加油。
日向说不出话了，脸憋得红红的大叫着让影山别管这么多。
影山看着日向不答索性就不管了，慢慢走到他旁边，把手臂摆成和他一样的姿势放在栏杆上。日向见了在旁边偷笑：“影山好乖啊。”
“哈？！”
日向赶紧将手里的饮料塞进影山手里。热饮暖暖的，虽然影山刚跑完不是太冷，但刚刚那双触碰到的手还是让他觉得暖和起来。他把手里的饮料握紧了一些，看着日向缩着脖子一跳一跳的。
他把手里的饮料打开，递给日向。日向接过喝了一口，大喊巧克力牛奶最棒！然后又把饮料罐递回去，意思是让影山也喝。影山看了看已经开了口的易拉罐，看着他不说话，日向被盯怕了：“怎么？！你还嫌弃我口水吗？”
自己这时候应该骂回去的，影山想。可他只是接过来，在日向的大喊大叫中喝掉一大半，看着日向又把易拉罐拿回去骂他混蛋，不给他喝了。
影山看着他连忙仰起头喝掉剩余的，一副生怕被抢走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
于是影山就笑出声来，日向被他的笑吓到了，看着他生气：“有什么好笑的啊！给我闭嘴！”可是影山还是在笑，感觉自己一辈子没这么开心地笑过。日向看着他，也忍不住开始笑，两个人就在着天寒地冻里看着对方笑，就好像自己得了世界冠军。
影山觉得开心，觉得内心的独居者在强烈抗议要出来。脑子里思绪飞扬，一会想橘猫，一会想那个排球挂坠，一会又想日向前两天给自己炫耀的肉包。于是他在缓下来后，开口说道：
“影山飞雄，21岁，施怀登·阿德勒正式球员，担任二传手。”
日向奇怪的看着影山，没有反应过来他要搞什么，但他觉得不能认输，自己如果对不上来影山肯定会嘲笑自己，于是他忙开口道：“日向翔阳，22岁，MSBY黑狼正式球员，担任接应二传。”
“曾在乌野担任二传手。”
“曾在乌野担任副攻手。”
“扣球高度337cm。”
“扣球高度333cm。”
“近一星期发球失误一次”
“呃、啊失误三次！！”
“接球失误两次。“
“哼哼，接球失误一次！！！“
“一周完成十六公里长跑。”
“一周完成十六公里长跑！”
“喜欢的人是日向翔阳。”
“喜欢的人是……诶？！”
08.
影山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全黑了。
原本是今天下午的采访，因为行程调整到了七开始。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寒冬的街道只剩路灯在昏暗中发亮。
影山在采访之前就给日向发信息说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他踩着地上的雪留下深深的脚印，估摸着现在日向应该已经缩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了。
“影山———”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影山惊讶地抬起头看。橘色的头发在路灯下特别明显，小个子使劲朝影山招手。
影山想起之前那个夜晚，日向在发蒙之后突然得意的对自己说：“这次是我赢了！”这让他回忆起了高三分别时日向对自己说的那个比赛。
他恍然大悟，心里却在为自己的输感到些高兴。
日向突然开始跑起来，冲刺般的朝影山奔去。
“喂！呆子突然干什么？”影山被他吓到了，赶紧伸出手张开。
日向一下子跳到影山身上，影山站不稳往后连退几步稳住身形。一只手托起日向的屁股，一只手环在他腰上。日向环住影山的脖子笑得一颤一颤的，转过头来像小鸡啄米一样亲他。
“我今天的比赛赢了！“
“明天你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呆子。“
09.
影山飞雄是个不服输的人，日向翔阳也是个不服输的人。
10.
他们会一直较量下去，一辈子较量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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